-1963年12月，傍晚六點鐘。
四九城已經被夜色籠罩
街邊的行人步履匆匆，藉著昏暗的路燈光線，都急著往家裡趕。
一身穿軍呢子的男人，正坐在車裡，往四合院的方向趕。
他是王振天。
五年前從後世穿越而來，代替原主參了軍，原主是一名孤兒。
他父母離世前給他定了親，未婚妻被安排在了原主父母所住的四合院內，等王振天回來後完婚。
此刻，王振天從部隊功成名就，衣錦還鄉。
看著眼前這座充滿歲月滄桑的四合院大門，王振天心中激動萬分。
剛一進門，就看見四合院裡的住戶幾乎都聚集在這裡。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又在開全院大會了。
路燈下，中間擺著一張小桌子，三個所謂的“大爺”分彆坐在兩邊。
“一大爺”易忠海坐在桌子後麵，“二大爺”劉海中坐在右邊，“三大爺”閻埠貴坐在左邊。
桌上擺著瓜子花生，他們麵前還各有一個大搪瓷杯。
王振天一看就知道，這三個老傢夥又在搞什麼道德審判。
王振天正準備擠過去，坐在桌邊的劉海中卻揮了揮手，開口說道：“嗯！嗯！大家安靜一下，開會了。今天叫大家來，是為瞭解決一件事。”
“什麼事呢？就是關於王家占了四間房的事，現在請我們院裡的一大爺易忠海同誌發言，大家歡迎！”
話音剛落，中院裡響起了稀疏的掌聲。
“什麼？關於我家的事？”站在人群後麵的王振天一下子愣住了。
饒是不想參與這些雜事，也不得不停下來聽一聽。
他看過這部劇，知道多半是秦淮茹想搶他家的房子。
於是他就通過何雨柱這個笨蛋聯絡上了易忠海，藉著全院大會的名義，逼著趙蓉蓉把多餘的房子讓出來。
王振天的猜想果然冇錯，他剛收回思緒，就聽見了易忠海那老傢夥的聲音。
“大家應該都知道，咱們院子裡的秦淮茹家現在很困難。”
“自從她家賈東旭走後，家裡就少了個主心骨。”
“現在秦淮茹一個人既要工作，還得照顧婆婆賈張氏，還有棒梗他們三個未成年的孩子。”
“他們一家五口擠在兩間房裡，棒梗也長大了，俗話說得好，女大避父，兒大避母。”
“再這麼住下去，確實不太合適。”
“我想啊，我們四合院一直都有互幫互助的傳統，現在賈家確實有難處，大家也應該幫一把。”
“正好，王家不是有四間房嗎，還帶個小院子。”
“現在王家小子在部隊冇回來，我們三個大爺商量了一下，決定讓王家暫時騰出三間房來。”
“一間先給賈家的棒梗和賈張氏住，一間給二大爺劉海中的兒子劉光齊，另一間給閻家的閻解成，他們兩家的孩子馬上要結婚了，冇有房子可不行。”
“大家覺得我們三個大爺的決定怎麼樣？”
說完後，易忠海喝了一口茶缸裡的茶，一臉淡定地看著院子裡的人。
“我覺得一大爺這主意挺不錯，咱們老賈家現在日子這麼難過，王家理應讓出一間房給我們。”
一個滿臉橫肉、眼神凶狠的老太太站在前頭嚷嚷著。
“就是！光齊眼看就要結婚了，王家得騰出一間來，幫幫鄰裡嘛！一大爺這主意，真是妙極了。”劉海中故作姿態地跟著附和。
易忠海聽了賈張氏和劉海中的話，滿意地點了點頭。
“既然大家都冇什麼意見，那王家的房子就這麼定了，我明天就去街道辦把事兒給辦了。”易忠海大聲宣佈道。
站在人群後的王振天，聽完易忠海一夥人的言論，氣得火冒三丈。
“你們這些混賬東西，老子不在家，你們就敢打我房子的主意？”
“今天不教訓教訓你們，你們還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想到這裡，王振天正準備撥開人群衝進去。
易忠海回頭望向院中樹蔭下的身影，問道：“王家的媳婦，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聽到這話，王振天也順著易忠海的目光望去。
樹下昏暗的陰影裡，一個孤單的身影站在那裡，顯得格外無助。
她周圍空無一人，隻有她自己在寒冬裡穿著單薄的碎花棉襖。
昏黃的燈光下，她凍得通紅的手不停地顫抖，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已經淚汪汪的。
五年了，終於見到我的未婚妻趙蓉蓉了。
站在人群後的王振天看到眼前這個被四合院折磨得不成樣子的未婚妻，鼻子一酸，眼眶也濕潤了。
他不知道妻子在這群惡人中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但現在他回來了，帶著對小蓉蓉的愧疚回來了。
“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
“從今天起，我要讓那些欺負過你的人都付出代價。”
王振天低著頭，努力剋製著自己的情緒。
此時的他已經對四合院裡的那些人恨得咬牙切齒。
易忠海話音剛落，趙蓉蓉聽到後咬緊嘴唇，堅定地搖了搖頭。
“一大爺，我不同意，我要等我男人回來。”
“什麼？你不答應？”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響起。
賈張氏氣勢洶洶地走到場中央，肥胖的手指像豬蹄一樣指著趙蓉蓉說：“告訴你，王家的，今天你願意也得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
“開完會後，你必須馬上把你家第一間房，不！第二間房的東西搬出去，不然我撕了你的嘴！”
“對啊！賈婆婆說得對！我說王家的，你家男人說不定早就戰死沙場了，你還等什麼呢？乾脆找個彆人嫁了吧！”
一個滿臉皺紋、眼神猥瑣、穿著軍綠色棉衣、雙手插在袖子裡的男人說道。
“傻柱，彆瞎說，小蓉妹妹肯定會聽一大爺的話的，對吧？”
一個身材豐滿、眼神溫柔的女子瞪了傻柱一眼，走到趙蓉蓉麵前，伸手想拉她。
但趙蓉蓉躲開了她的手，依舊堅定地說：“不！我不答應，我要等我男人回來再說。”
“小蓉，你就給秦姐個麵子，答應了吧！你看秦姐家的條件，嗚嗚！”
秦淮茹邊說邊抹起了眼淚。
“呸！你這個死了男人的狐狸精，我不管，今天你必須搬出去，把第二間最大的房間讓給我家，不然我就撕了你的嘴。”賈張氏捲起袖子，朝趙蓉蓉走過去。
“對啊！王家的，你今天要麼搬，要麼不搬。等會兒我就去你家，幫你秦姐把東西搬進來。”傻柱也捲起袖子，朝趙蓉蓉走來。
整個大院鴉雀無聲，院子裡的住戶都冷眼旁觀這一切。
好像這事兒跟他們一點兒關係也冇有似的。
他們的眼神裡隻有冷漠，高高在上。
看著凶神惡煞的賈張氏和傻柱，趙蓉蓉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賈張氏和傻柱快要走到她麵前時，一個聲音打破了四合院的寧靜。
“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知道嗎？”
四合院裡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說話的人。
婁曉娥，一個嫁進四合院五六年都冇能生孩子的樓家大媳婦。
“哎喲！違法？你先回家下個蛋再說吧！省得許家絕後！”
傻柱指著婁曉娥大聲嘲笑。
“哈！哈！哈！”
四合院裡傳來一陣笑聲，“是啊！許大茂，帶著你老婆趕緊回家生孩子去吧！”
“呸！許大茂，你自己家的事兒還冇擺平，就來管彆人的事兒，你該不會和王家有什麼關係吧？”賈張氏瞪著三角眼朝婁曉娥吐了一口唾沫。
“你，你們……”婁曉娥氣得滿臉通紅，罵道。
“喲！急了，你們看，急了！”傻柱繼續笑著說，“許大茂，快回去吧！彆在這兒丟人現眼了，小心你家絕後啊！”
“傻柱，你丫的，老子揍你！”許大茂擼起袖子就要衝上去。
“喲！許大茂，你要跟爺爺玩狠的啊？信不信爺爺收拾你！”傻柱斜著眼睛，不屑地說。
許大茂停下腳步，想了想，還是拉著婁曉娥往後院走。
“好了，彆鬨了，傻柱，正事要緊！”易忠海喝了口茶，對傻柱說。
“好嘞！”傻柱轉過身，朝趙蓉蓉走去。
“王家的，你今天到底搬不搬？”
“對！傻柱說得對，你這個狐狸精，今天到底搬不搬？要是不搬，老婆子今天非抓花你的臉不可，看你以後還怎麼勾引彆的男人。”
“也不知道姓王的怎麼找了你這麼個狐狸精，你們兩個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賈張氏朝著趙蓉蓉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就在那唾沫即將沾到趙蓉蓉身上的一刹那，一個身影猛地竄出，擋住了賈張氏的唾沫。
“砰！”一聲沉悶的聲響，那個身影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直哼哼。
四合院的人們這纔看清，原來倒在地上的是傻柱，他的胸口還印著一個白白的腳印。
大家還冇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賈張氏就“哎喲”一聲尖叫起來。
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身旁，一把揪住她的右手，狠狠地向後一扭，直到她的手臂貼到了肩膀上。
由於右手被扭住，賈張氏隻能仰麵朝天，嘴裡不停地發出痛苦的呻吟：
“哎喲，我的手，我的手要廢了啊！”
“啊！快看，那不是王振天嗎？”
“對，就是他！”
“傻柱不是說他戰死沙場了嗎？”
四合院的鄰居們終於看清了這個人的麵孔。
-
